今晚還在圈
而明日卻相隔三百公里
想那列車疾駛
你心也不回眸
今天瞬間即逝卻也永恆
無法指望另一個天堂或另一個地獄
會讓我重生
今午
墨綠是端莊
褐是優雅
黑是神秘
白是你的心
綠褐黑白是膨的
心也跟著膨了
相距三百公里的接觸
你是否
不知道什麼原因
不知道什麼時候
直到思念無所不在的河流
返回他永恆的源頭
所有的日子和緊密
早已預訂
那一天
會包含著所有的時間
等待
藍椅子
相對於這個世界
我的智識等同無知
我的能力等同無能
一本尚未寫成的不祥作品
透露我將如傭人般的逝去
在最慘澹的時刻
我依然前往
讓已知的亂箭射穿我
如此往復已不知幾回
散步
如果生命是座橋
我已跨過了一半
離彼岸不遠
明知沒有結果的希望
為何還要開始
就算歲月磨損了記憶
反覆抹去依舊是枉然
難道是靈魂追尋所需
在音樂和藝術之外的純粹
髮落
心也落
頭髮慣用的隱喻
就是思念
我的名字之於你是默默無聞
在你我的歷史裡
就快找不到這個詞
城牆下對左手的討論
你憐惜這個按不好弦的左手
我可以留下左手
默默地離去
火龍的心是紫紅的
就像熱情
但這是象徵嗎?
如果是
你給了我七顆心
七份你
每日早晨
已經是無跡可尋
什麼都不是
只剩某些詩句可以流傳
但也不是全部
偶見地上的一根羽毛
他可以是讓人珍惜的
意義非凡的
在目光移開後
他依然躺在路上
靜靜的看著她離去
繼續接受著喧囂
她並沒有拾起羽毛
昨午
無法忘記的那句
無法投遞
被退回了
郵務士沮喪地說
抱歉
她只是豎起大拇指
心靈深受打擊
不想再投遞了
夜深了
雨聲滴答滴答
緩緩地盪進記憶深處
就像無法忘記的那句
空氣中
漫著熟悉的濕
就像無法忘記的香
雨不停
落枕
為了減輕現實的殘酷
我去尋找夜裡的夢
就在昨夜相遇
要在夢境深處探個究竟
我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
清晨時我彷彿聽見一些話語
那是離去的人
她曾經愛我
但也忘了我
空間
時間
環境
令她棄我而去
清晨
總是期待清晨之後
五十七是個鮮明的數字
五七式步槍
五十七年誕生
新興路五十七號
Stratocaster Vintage 57
離我好遠第五十七天
想不透為何出現這些五十七
就像有一扇好像關著
有一面鏡子枯等著
所有的記憶裡
有一段永遠不會消失
無論白晝的夜裡或夢裡的月
會再度出現在小徑上嗎?
會再度出現在千層麵上嗎?
直視距離會再度小於五十七公厘嗎?
河口
平台
背後圈
一種隱密而又嚴苛的規則
遵從了
過往的失去
未來的夢
現在的形式
如果一切都有終結和規則
我如何逃脫這宿命和束縛
圈住
相望
高跟在空氣中迴盪著
示意是為了夜而穿
那瞬間
似乎擁有了一切
周圍的事物恢復了
期待的
應有的位置
昨午的盤中飧味美
卻不是我在意的
行車顛簸
也不是我在意的
但願這樣的覺醒
能帶來不含記憶的時間
讓人忘記這五十五天的失去
安靜的
鮨
高跟窄
說到相遇的命定
也就是
預定了相遇後的快樂與苦難
現在的我
如即將熄滅的燭火
即將熄滅
現在
未來
卻無法熄滅過去
我照了鏡子
卻看見了別人的面孔
只得藉著詞句
音樂
視覺
去驗證自己的身分
我是否是
在微曦的月光時分
我常自問
為何我從來沒能走出月光的殿堂
月光和宇宙一樣
像你我之間那般無常
但在路途盡頭等待的依然是黑夜
在那之前
個別的時辰可以漫長到超過生命的總長
在那之後
你奪回了給我的幸福
只剩下悲哀的樂趣
日子是一張瑣碎思念編織而成的網
遺忘是由回憶的灰燼構成的
請不要背棄我的嘴唇
請不要遺忘在你懷裡的夜
就算連一丁點的光都吝於施捨
夜依舊等著
冷澀的月光裡沒有慈悲
也沒有期望或回憶的光芒
不需要藝術的外衣遮掩
也不需要音樂虛幻的鏡子
難道你無視我赤裸的靈魂
隨著秋風一片片的落下
人人
今天面對的是終點而不是漸逝
如今你在我的身體裡
你是我隱喻的命運
而今只能在逐漸模糊的影子裡感受你
深淵
溫暖
偶然
寂靜
我會在末日後得到解答
已換手的小餐館
等待
月的升起是一件絕美的事情
在我眼裡
這絕無僅有而且無法解釋
若用了空泛的譬喻去玷汙
那將模糊今夜的夢
在眼界的另一側
你會是誰?
在我的想像裡
你的神情冰冷
帶著不曾改變的微笑
我已經無法告訴我
你的形貌
我已經無法讓我明白
你是誰?
書寫永無盡頭
直到某日
低音琴將為你歌唱
那時圓時缺的月亮所跨的夜空
正要對命運表示感謝時
這些曾經被用來形容月的容顏
這些詞們
儘管可以選用的詞藻無數
但僅有的這些詞們
竟失去了自身的意涵
難道是夜假借了它們的名義
讚頌了月的事實
那個黃昏
牛仔褲
馬靴
沙灘
當月光毫不留情地展示她的冰冷
會發生什麼?
對聖潔的愛一無所知
也不理解世人炙熱的激情
靈魂裡並沒有音樂
當然也不為古老低鳴的琴音所動
展示
命定的一切
在蒼白和生硬的密語中
我必須學會隱蔽地在昏黑暗夜中行進
月光竊笑著
這雙失明的眼是送你的
在這之前
靠回憶
在這之後
靠這雙眼
倘若我不是老做惡夢
即使把我關在果殼裡
我也可以把自己當作國土無限廣袤的君王
King of Infinite Space
心靈如果自由
你就擁有全世界
to be or not to be
望著期待和回憶匯成的長河
一幕幕的細膩臉龐都靜靜地流逝
這一段
雖不朽但是卻一貧如洗
音樂
喘息
都是一種象徵
助力
但也摧殘著我僅剩的靈魂
床
沙發
透過殘存的紙片字跡
我明白
在這之前沒有時間
在這之後沒有存在
隻字片語, 紙片
存在的意義只能是
隻字片語, 紙片
我強行定義
不得意指為
月的思念
月的愛
月光的美
月光的氣質
月光的溫暖
月光的一切
闔上眼
寂靜就會來臨
比安靜更加安靜
比沉默更加沉默
一切都不復存在
只剩下空談
每到那個時刻
離我好遠總要闖入我的心裡
用記憶的刀一片片削下我靈魂
肆虐橫行
沒有顧忌
然而你的風格如是
似乎與這一切風馬牛不相及
存在小徑
存在鯷魚
存在咖啡
存在湖水藍
存在黑
存在紅
存在銀
存在躺椅
存在沙發
存在餐桌
存在琴室
存在木工室
存在沙灘
存在梯間
存在車裡
存在漫步
存在麵
存在巧克力
存在唱片
存在紙片
存在手寫
存在木盒
存在畫框
存在
我不存在
一個象徵
一片回憶
都能使人心碎
每次的月光
都是過去的鏡子
而今夜不再享有皎潔的月光
為了掌握遺忘的藝術
單有勇氣是不夠的
時間構成了回憶
回憶的慣例是交替欺騙
行徑和鏡子如出一轍
鏡子已磨損了夜晚
照出的臉龐已不在是昔日的模樣
夜啊
別再癡望
哪夜月會再從東方升起
對你而言
我或許只是瞬間
你熱愛你的方式
卻不願指出方式的名稱
而今你無跡可尋
只得靠夜裡所摘下的詩句
來型塑你的樣態
剩下是沒有原因和時間的最後事物
為你歌頌的夜試圖挽留
一盤千層麵
兩個人
